玲珑骰子

年更选手/开始复工了时间少写得很慢

【泗源】爱情保养师 01

小明同学生日快乐呀

全文虚构,不要上升

主泗源,副逸其。

副西皮背景参考【代驾员】大概是用来秀日常的。



01


世界上,除了地球一定会围绕着自转轴自转和围绕着太阳公转以外,同样雷打不动不能逃脱的事情就是,假期结束的上班日。

 

哪怕老板是你哥。

 

“生日快乐噢,我的小泗泗!但是不能忘记今天还是要上班啊!假期过后的第一天,和上班更配哦!”

 

陈泗旭一大早醒来就收到了来自自己表哥兼老板发来的微信语音。

 

嗯,过了新年也没变,黄其淋还是那个黄其淋。

 

懒得回复消息的陈泗旭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在床上,还回味着春节假期,心中有点悲愤,哪怕今年的春节再晚一天,自己就不用生日的当天还要上班了。

 

二月份的天气早就不怎么冷了,陈泗旭随手给自己找了一件毛衣套上就出了门。

 

作为大学毕业一年半的小青年,陈泗旭在同龄人里算是混得不上不下不好不坏。

 

表哥开了家琴行,他就跟着在琴行里工作。有时上门帮客人的乐器保养,有时也会带学生,排了时间教教吉他,懒得做饭就去黄其淋家里蹭蹭饭,说起来,一年到头也不怎么忙,挣的钱养活自己之外还能剩些。

 

陈泗旭对这种生活还挺喜欢的,不管怎么样,翘班的成功几率非常大。

 

 

琴行的前台看到陈泗旭推门进来就站起来冲他打招呼:“嗨!泗旭,生日快乐啊!”

 

 “嗯,快乐。”陈泗旭扔下背包,整个人都瘫在琴行的沙发里,打了个哈欠拿起一张报纸盖在脸上。

 

“怎么了你?没精打采的。”

 

“好好的生日,还要上班。”陈泗旭把脸上的报纸拿下来,“哎,我今天有没有课?没有的话,我就溜了啊。”

 

“别,春节七天假,压了好多事呢。你今天生日,我帮你安排一个最简单的了,做完这个你再溜。”

 

前台递过来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地址,陈泗旭一看就知道,又是要给客人做乐器保养了。

 

“好吧,算你有心。钢琴?还是古筝?”

 

“都不是,是圆号。”

 

“圆号?”陈泗旭看了看手上的卡片,“这种东西不是自己就能弄的吗?”

 

“这我也不清楚,有人预约我就安排了。对了,客人姓张,张先生。”

 

 

客人的公寓在市中心,离琴行不是太远,陈泗旭带了东西往那儿赶,心里想着尽快弄好了自己今天就算下班了。

 

“B座,应该是这儿了吧。”陈泗旭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公寓大楼,自言自语地确认了一下。客人的地址在12楼,不过陈泗旭没有公寓住户的电梯卡,也没有客人的联系方式,只好蹭了别人的电梯到了16楼,再走楼梯下来。

 

到了1202门口,陈泗旭按下了门铃,“叮咚——”

 

 

“您好,请问您是——”

陈泗旭看到眼前开门的人,身体的动作定格,嘴巴就像被人捂住一样说不出话,缓了好一会儿,他咽了下口水,才艰难地重新开口,“张,张真源?”

 

虽然陈泗旭很不想承认,但是眼前的客人是自己的前男友,嗯。

 

三年前,陈泗旭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大三学生,有一个相处一年多的恋人,也是高自己一届的学长,张真源。

 

两个都是对着未来充满幻想的人,当时张真源即将面临毕业,尽管校园情侣们毕业前的分手大戏一幕接着一幕,可两个人一点也不觉得张真源的毕业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会产生什么影响。

 

但是就在张真源的实习期结束,论文答辩成功离校之后的某一天,陈泗旭发现,他们分手了。

 

准确来说,是他,陈泗旭,被分手了。

 

大学生活已经三年,陈泗旭什么样的分手没见过没听说过呢。有的情侣大吵一架分道扬镳,有的情侣和和气气,吃完分手饭还能再做朋友,再不济也得是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吧。

 

可他自己呢,就突然莫名其妙地找不到张真源了。

 

虽然是情侣,但他们从未见过对方的家里人。电话,微信,电子邮件,除此之外,他并不比别人多一种张真源的联系方式。可是通讯录里的号码变成了空号,所有发出的消息全都没有回应。

 

两个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大男生,谈恋爱自然也不像是普通情侣那样腻腻歪歪,什么我走丢了你在哪里等我之类这样的约定那样的承诺,他们之间从未有过。

 

陈泗旭心里暗暗想过,像张真源这种性格成熟的人,恐怕就算是和女生谈恋爱,这种冒着傻气的话也未必会说得出口吧。

 

几番尝试和努力之后,陈泗旭终于承认了,他是被张真源给甩了,还居然是最惨烈的那种形式。

 

意识到自己是失恋了以后,陈泗旭的孩子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好,你不要小爷我了,我也懒待找你。耍我是吧?张真源,别叫我再碰见你!

 

可是,偏偏就这么再次遇到你了,张真源。

 

 

门里站着的人并没有意识到陈泗旭僵硬的动作,微笑着回答他:“啊,对,我是张真源。您是圣罗琴行的人吧,请进。”

 

陈泗旭进了门跟在张真源身后,张真源扶着墙一点点向前挪着步,突然一转身,撞到了陈泗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真源连着后退了几步,“我的眼睛看不见,不太方便,吓到你了吧?”

 

看不见?陈泗旭有些奇怪,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张真源的眼睛有问题呢?是认出了自己觉得尴尬?还是……

 

陈泗旭用手在张真源眼前左右晃了晃,张真源感受到了他的手在面前带来的风,笑着说:“是真的,不是假的。”

 

陈泗旭斜着身子去看张真源的眼睛,好像真的没有骗他,张真源的眼睛里没有生气,的确不像是演出来的。

 

“对,对不起啊,我是,不是,不是有意的。”

 

“没事,一般人都是这个反应。”张真源摸索着倒了半杯水对着声音的方向递过去,“您先喝口水吧,歇一歇。”

 

“谢谢,我来扶你吧。”陈泗旭接过杯子,扶着张真源坐在沙发上。

 

“麻烦你了。”张真源凭感觉对着书房的方向指了指,“我的圆号在书房里。”

 

圆号的保养非常简单,一般学圆号的人就会自己清理,不过像张真源的情况,确实是需要请人来帮忙。

 

陈泗旭帮圆号在转阀轴承上轻轻涂上轴心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握着水杯的张真源,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呢?

 

“张,张先生。”陈泗旭想了又想,还是应该这样称呼吧,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

 

“张,真源。”

 

“嗯。怎么了?”

 

“你,你的眼睛,是—— 先天的吗?”陈泗旭小心翼翼地问了他的问题。

 

坐在沙发上的人对着声音的方向抿嘴笑了一下,陈泗旭的心上像是被利刃深深划过,划出的伤口裂开,倾泻而出的难过淹没了伤口,心房仿佛就要爆炸。

 

“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张真源摇摇头,“眼睛嘛,不是先天的,我原来看得见,生病才这样的。”

 

“这样啊。”

 

胸口的憋闷感越来越强,陈泗旭慢慢用纱布清洁着圆号的小部件,沉默了很久。

 

“你不用替我觉得难过,”张真源觉察出了陈泗旭的情绪不好,“我比先天就看不见的人幸运多了啊,至少,我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啊。”

 

你怎么还是这样,我的不对劲你总是第一个发觉 。


陈泗旭的工作结束了,张真源起身把他送到家门口:“今天谢谢你了,我也不方便送到楼下了。”

 

“没事,没事。”陈泗旭站在门外,心里有点不愿意离开。

 

“对了,圆号每周都要保养,我下周可以再跟你们琴行预约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琴行早就过了关门时间,前台看陈泗旭还坐在沙发上不动地方,只好把卷闸门的钥匙留给他下班走了。

 

陈泗旭一个人坐在琴行里怎么也不能把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掏出电话来打给黄其淋,把他叫来了琴行。

 

“哎呀,我的好弟弟,都说了一会儿请你吃饭还不行,非要我来。”黄其淋抱怨着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家里的另外一位。

 

三人坐在沙发上,陈泗旭把今天的事跟他们讲了一遍。

 

 

“我觉得吧,说不定是这样的。”敖子逸捧着袋辣条听完开始有模有样地分析。

 

“你那个时候不是找不到他了吗?他呢,应该就是那时候眼睛看不见了,怕自己连累你。然后呢,就坚强地一个人生活着。但是!老天又安排,让你重新再碰到他。”

 

敖子逸陶醉在自己讲的故事情节里,把手里的辣条高高举起,黄其淋伸手把他的胳膊挡下来:“你可轻点!辣椒甩到沙发上,你给我洗啊!”

 

敖子逸把辣条放进嘴里,冲着陈泗旭问:“怎么样,我分析得不错吧?走吧走吧,今天你生日,咱们去吃饭。”

 

“就知道吃。”黄其淋把敖子逸拉到另一边,“你分析的都什么啊,在哪看来的。”

 

“不对吗?阿黄你这几天看的黄金剧场不就这么演的吗?你还哭了呢。”

 

“我……”

 

敖子逸把辣条举到黄其淋面前,问:“吃点吗?”

 

“吃。”

 

 

陈泗旭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越扯越远,踢了踢黄其淋的脚:“哎,你们两个,别吃了。”

 

“那我俩干什么呀?”黄其淋嘴里的辣条还没咽下去,说话都是含含糊糊的,“你不就是心里还有人家吗?追啊。”

 

“谁说我心里还有他的!”

 

 “那你还能在琴行里想这种事情想一天?早溜了。”敖子逸抢过黄其淋手里的辣条袋子看了看,“没啦?阿黄你也不给我留点儿。”

 

“我拿过来的时候就剩两根了好不好!”黄其淋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陈泗旭,“泗旭,那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 

 

“我…”陈泗旭转过头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没有继续说话。

 

他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当然和黄其淋说的一样了,如果不是还对他有感觉,那自己今天听到他说下周还想预约的时候,心里一定不是高兴才对。

但是,可以吗?

 


 “叮咚——”

 

“大哥,你快开门啊!”严浩翔是个急性子,按了门铃在张真源家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来开门,在门外喊起来。

 

“我现在不是不方便吗?什么都看不见你让我怎么快?”张真源开了门扶着门框反驳。

 

“渴死了渴死了。”严浩翔冲进屋里带上门,倒了杯水给自己,咕咚咕咚咽下去,“还真别说,你不提我差点儿忘了你看不见这码事了。算了,原谅你。”

 

严浩翔是张真源的发小,高中时候出了国念书,大学毕业才回国。喜闻乐见的富二代,爱玩。不想接手家里的生意也不喜欢谈恋爱,信誓旦旦地跟家里人承诺三十岁一定会考虑结婚。管他呢,反正离三十岁还远着,先玩够了再说。

 

张真源慢慢走到客厅摸到沙发坐下:“你帮我问了吗?”

 

 

“问了,虽然你现在看不见乐谱,不过嘛。”严浩翔拍了拍胸脯,“我出马你放心,排练你照常去,不是三月末的演奏会吗,反正你能参加。”

 

严浩翔走到客厅里张真源养的那盆刺天冬跟前,“我说你怎么还养这个,又不好看,有什么劲?我一共就来三回,踢着两次。”

 

“我喜欢,你管我。你怎么说服我们乐团经理的?”

 

“这个嘛,我就找了几个朋友逗逗他,顺便,请他喝茶。”

 

“严浩翔!你让我以后怎么上班?”

 

“哎呀没事儿,我这一天日理万机辛辛苦苦的,想到这个办法就不错了。”

 

“严大少爷,你哪里辛苦?”

 

“我怎么不辛苦?我爸现在每次开例会我都得跟着听,听得我都要睡着了。还有,本来下周贺峻霖的俱乐部开业,我还想去玩儿呢,你这一排练,肯定得我送你去吧?”

 

严浩翔想伸手把那盆刺天冬破坏了才好,反正张真源看不见,省得自己总踢着它。

 

张真源好像猜到了严浩翔的想法,摸到沙发上的抱枕,“严浩翔?”

 

“啊?”

 

严浩翔回头看见一个抱枕迎面飞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你干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弄坏了它找你算账。”

 

“行啊张真源,二十几年兄弟,我还不如盆草?白让我家阿姨来给你做饭了。”严浩翔把抱枕放回到沙发上,“好了,我先走了啊。约了人赛车。”

 

走到门口的严浩翔突然想起什么事,后退几步把玄关柜子的抽屉打开:“对了张真源,你家钥匙我拿走一个啊,免得每次来都麻烦你。”

 

严浩翔怕迟到,砰的一声甩上门走了。

 

 

黄其淋和敖子逸坐在餐桌跟前面面相觑,敖子逸拿起叉子戳了戳面前空空的盘子,陈泗旭坐在对面盯着蛋糕的眼神像是走火入魔了,敖子逸忍不住开口:“那个,泗旭啊。”

 

陈泗旭直着眼神换了个手托下巴,没有其他动静。黄其淋看了一眼自己弟弟,再扭过头看了一下坐在身边的敖子逸。敖子逸的手扶着自己的肚子,用嘴型悄悄对他说:“我饿了。”然后靠在椅背上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

 

黄其淋身子微微前倾,“泗旭?”

 

“啊,啊?行,行,都可以。”陈泗旭转过头假装自己刚刚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一边点头,一边随意应付了几个字。

 

“什么呀。”黄其淋站起来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燃,“快许愿吹蜡烛吧。”

 

“哦,哦,好。”

 

敖子逸起身帮忙把灯关上。眼前摇摆的火苗像是来自梦境的精灵,跳跃的舞姿晃得映在墙上的影子闪动。

 

许愿,许什么愿呢。

 

希望他的眼睛可以治好吧。

 

陈泗旭吹了蜡烛,切了蛋糕。分到了珍珠糖的敖子逸眼巴巴地望着黄其淋盘子里的奶油花,黄其淋把自己的盘子挪到旁边,用叉子把奶油花轻轻拨给他。

敖子逸开心地对他用力点点头,把嘴凑过去想亲一下黄其淋,黄其淋用叉子背挡住,眼睛瞟了一眼对面心情不怎么样的陈泗旭,微微摇头。敖子逸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开始专心吃蛋糕。

 

没吃几口的陈泗旭放下了盘子,“我先回家了。”

 

黄其淋知道他今天精神恍惚,不想放陈泗旭一个人回家,起身拦住他,“要不今天在我家住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

 

“那你注意安全。”

 

“好。”

 

 

陈泗旭抱紧双臂走在街上,凉津津的空气包裹着他,街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冰冷得没有温度。

 

你的眼睛,曾经也这样闪闪发亮。你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你在台上唱歌的样子,我都还记得。

 

这么久不见,再见的时候你已经看不到我了。

 

如果当时我有机会能陪着你,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分开?

 

水汽模糊了天上满了一半的月亮。

 

张真源,我想再试一次。

 

 

 


评论(11)

热度(70)